看暮色弯下腰,拾走你的背影。

【214情贺】秃头情缘(MeanPlan)

*梗来自啵  @软软的小肚子  ,去年八月的文拖到今天55555。

*AU设定,人物大型OOC预警,生发液推销员Mean  X 掉发小哥 Plan,别细想,多想一秒就是土。

*所有内容纯属我虚构,上升正主你会秃头哦(问你一句怕不怕略略略


1.

 

少年像只慵懒的猫一样微眯着眼躺在榻榻米上享受午后的静谧。大团的棉絮在蔚蓝的空中游走,云层的褶皱饱满光线,兜不住全部倾泻,透过落地窗外茂密的枝叶细碎地落下,斑驳地洒在他的眉眼间。

 

轻纱掀起,卷动窗外的热风。雪白棉T的衣角被翻飞,头顶粉红的发丝也扬起。风是自由的,头发也是。

 

惬意的姿态转瞬消失,视线里捕捉到的是一撮显眼的粉发,正随着风簇成一团小毛球,在呼呼的风声里微微颤动。

 

“艹,我又掉头发了!!!”

 

汗珠顺着后颈隐入衣领,他立刻捞过丢在一旁的手机,急促地按下拨号键。

 

话筒那端的人连“喂”字都还没来得及说,粉发少年就抢先对着电话噼里啪啦一阵哀嚎,最后才认命地叹了口气小声问道,“P'Gong……你有认识的植发医生吗?”

 

“植发、植发医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说Plan你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

 

叫Plan的人忍不住将手机拿得离自己远了一点,直到那边安静下来后才重新放回耳边。

 

“我是认真的。” 攥在手上的粉色毛球实在过于触目惊心,Plan没有心思再理会对方的嘲笑,而是满脸郑重又悲切地再次说道,“我是真的需要植发。”

 

话筒另一端的人沉默了片刻,“其实你掉发这种事很容易解决,你妈不是说你们家祖祖辈辈有个魔咒?成年男性如果不谈恋爱不为爱鼓掌,就会秃头吗?你完全可以考虑……”

 

“这种鬼话你也信?”Plan略显无语地打断他的话,“很明显是我妈想出来的催婚诡计。”

 

“可是我看伯父的发量……”Gong迟疑了几秒,“毕竟以这个年纪来说,发量还能保持这么浓密实属罕见,说不定你妈真的没骗你。”

 

“……”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谈个恋爱有什么麻烦的。” Gong话峰一转,“就算不为了头发,你一个男的都二十多岁了,还是个处……”

 

“靠,谁他妈的是个处了!” 被戳中痛处的人张牙舞爪就要跳起来,“老子也是有过的!”

 

“有过?有过什么?除了左手就是右手。初吻也还在……”Gong不屑地啧啧叹道,“这年头像你这样的纯情小处男真的罕见。”

 

“先不说你家的魔咒是真是假,谈恋爱可以调节内分泌失调,指不定你掉发就是因为你憋久了内分泌失……”

 

嘟嘟嘟……

 

Plan气鼓鼓地挂断电话,无意识又抓了头发一把,摊开掌心果然又是好几根发丝。

 

“艹!”

 

再这样下去,他真的要秃顶了。

 

“为了我的头发……” 五指拢紧成拳,粉色落发也深陷在掌心里,Plan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老子要谈恋爱!要为爱鼓掌!”

 

可是……找谁谈?

 

而且要鼓掌的话,也得找个能下得了嘴张开得了腿的吧……

 

不对,我一男的,张什么腿?

 

 

 

2.

 

夏日眷顾四季的城市,骄盛烈日打在柏油路上,浓荫轮廓模糊不清,似乎抬头不小心多看一秒,眼前就能立刻晃出片片跳跃不止的光晕。

 

即便如此,周末的街道依旧摩肩接踵,曼谷的暑气没能阻挡行人逛街的热情。

 

Plan泄气地往垃圾桶投入刚喝完的汽水废瓶。离他立下要谈恋爱的铮铮誓言过去整整一个月,染的粉色头发都几乎要褪成黄色,他也还有没找到一个可以拯救他秃顶的恋爱对象。

 

 

“这位小帅哥。”手臂突然被轻轻地拽了一下,一个温柔的声音也同时响在耳侧,“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2Wish品牌旗下新出的产品——生发育发液吗?”

 

艹!是哪个不长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诅咒谁呢?老子发量明明很——”回头正要骂脏的Plan在看清对方的脸时瞬间就噤住声。

 

靠,好帅!

 

眼前的人留着深棕色的头发,衬得他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柔嫩。尖尖的眼尾向上挑着,跳跃光点倒影在他眸底,连同勾起的薄唇,漾出一抹得体又温柔的笑容。肩宽腰窄大长腿,袖口折到臂弯处,露出骨节明晰的手腕和筋骨蜿蜒攀爬的小臂。罩在轻薄衣衫下的身材若隐若现,Plan甚至能透过白衬衫看见那正随着呼吸起伏的胸肌线条和劲窄的腰身,都似乎在诱惑着他伸手去触摸。

 

曼谷仲夏的温度实在过高,树梢上片片无精打采的叶子被风吹得抖不出一丝声响,周遭唯一的声音大抵只剩下自己胸口震耳欲聋的砰砰声。

 

Plan的数学算不上多好,偏偏此刻连心脏快到跳漏一拍都被他默数得清清楚楚。

 

就他了!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他深呼吸又偷偷吁了口气,以最快的速度平复好自己的情绪,这才迎着阳光直直地看向对方,笑得一脸无畏,“谈恋爱吗,帅哥?”

 

“什么?” 很明显眼前的人被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吓得不轻,刚刚还因职业笑弯成一条线的眼睛顿时也睁圆了好几分。

 

“谈恋爱呀——”Plan又重复了一遍,随后狡黠地眯起眼睛,“要上床的那种哦。”

 

“对不起,我不是随便的人。”这年头没听说过卖东西还要倒贴人的?

 

“好巧,我也不是随便的人。”Plan脸上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天真又无辜,“先恋爱后上床,传统流程,一点也不随便呀。

 

“先自我介绍一下,全名Rathavit Kijworalak,你可以叫我Plan。怎么称呼你呢?我未来的男朋友。”

 

“Mean Phiravich......不、不是,这位先生,我、我们卖物不卖身。”本该是巧舌如簧的销售员突然结巴,简直可以计入从业史上最大的耻辱。

 

“你卖物,我卖身,等价交换,不合理吗?”

 

“......”

 

 

 

在销售行业滚打两年的Mean虽然谈不上经验有多丰富,却也算是见识过不少千奇百怪的客户,但像Plan这种自来熟的,一见面就非缠着他不放的,他倒是真的没碰到过。

 

生发液没卖出去一瓶,反倒是身边从此黏了个大型挂件,还是个男孩子,这让他实在有些哭笑不得。

 

更何况,推销员反被客户死缠烂打,本身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笑话。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还会不会向Plan伸出那一瓶生发液?

 

没有如果。

 

之后的日子,Mean才算是真正地见识到Rathavit Kijworalak胡搅蛮缠的厉害。

 

仗着乖巧无欺的笑容,仅用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就成功虏获他周围所有同事的芳心。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顺理成章被打上了“Rathavit先生男朋友”的标签。

 

粘人的方式也是简单又直白。他在商场向顾客推销产品,对方就安静咬着一根棒棒糖站在旁边,痴迷地盯着自己不眨眼。

 

等到下班的时候,Plan又软硬兼施拉他拼桌吃饭,哪怕Mean冷着脸不搭理他,他也毫不在意继续嬉皮笑脸,热络的气氛任谁看到都会笃定这是一对处在热恋期里无话不聊的小情侣。

 

“你不用工作的吗?”Mean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是在关心我吗?”彼时手肘撑在桌子上,Plan托着下巴眨眼卖乖道。

 

“我......我......没......”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为什么自己又结巴了。

 

“我老板说了,陪男朋友工作也是工作哦。”Plan被他窘迫的模样给逗笑,眼睛笑成两弯新月,“不仅是你的同事,我的同事也都知道你是我的男朋友啦。”

 

Mean猜想那天一定是气温的缘故,不然怎么会因为一个小男生并不高超的调戏,耳根就禁不住发烫,连带舌头都再次失去效用。

 

 

 

半个月过去,Plan依旧是热情如初变着法缠着Mean,与之回应的是后者不咸不淡的态度。

 

直到这天Plan一反往常没有出现。

 

“你男朋友今天怎么没来陪你?”Mean的同事调侃道。

 

Mean张口否认,“他不是我男朋友。”

 

“嗯?这么快就分手了?没道理呀,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还是他有新的对象移情别恋了?”

 

新的对象......

 

 

 

失意地提着公文包,Mean魂不守舍地走在无人陪伴的路上。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本该可以为突如其来的自由松一口气,偏偏胸口仿佛缺失了一块,不疼,却空虚地让他喘不过气。

 

“喂!”罪魁祸首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眨巴着眼睛流露满眼的笑意。Mean从那双黑亮的瞳孔里似乎清楚地见到自己几乎就要立刻翘起的嘴角。

 

“一天不见我,有没有很想我?”Plan歪着脑袋,笑得爽朗。

 

回魂似地收回自己的目光,Mean假装镇定道,“你今天......去哪了?”

 

“别提了,一大早刚出门就被P’Gong拉去店里帮忙了,忙到现在我才有机会偷溜出来。”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声音里的不满和怠倦显而易见。

 

“P'Gong是谁?”酸涩的气泡涌进胸腔的间隙,不安分地翻涌,旋腾。他是你的谁?为什么你要听他的话?见他比见我更重要吗?三连问绕到嘴边硬生生咽回喉咙里。

 

“是我做兼职的老板,”Plan倒是答得飞快,漂亮的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后,唇角再次软软地勾起,“怎么?你吃醋了?”

 

气泡“啵”的一声戳破,化成一滩酸酸甜甜的水。

 

Mean回避了问题,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他没有办法撒谎,也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承认。

 

 

 

“Mean,你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啊!”

 

走在前面的人没敢回头,却轻轻放慢了脚步。

 

 

 

暑气微微收敛,黄昏时的气温比白天要温柔,天空淌进五色晚霞,听不到扰人的蝉鸣,静得只剩下风声。

 

并肩的步伐在橙色的流光下踩着树荫的剪影,这样的惬意之于Mean实在难得。过去几年里职场里圆滑周旋的疲惫,与同龄人成就对比的挫败感,以及面对客户低头哈腰时被剥落的自尊心,此刻似乎都随之消弥。和走在身边的他在一起,简单得只剩快乐和安逸。

 

两个人最后在路口尽头一家无人问津的便利店买了冰棍,便倚在门框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Plan随口说想染墨绿色的头发,问他适不适合自己。Mean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突然诚实说道,“你染什么都好看,毕竟你长得可爱。”

 

“可爱?”闻言Plan狠狠踹了他一脚,“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一遍。”

 

被踢疼的人也不恼,反倒眼睛笑成弯弯的细线,Mean分明起了逗弄人的心思,“说一千遍,你在我心里都是可爱。”

 

这话分明带着赤裸裸的挑逗。暧昧的气息在逼仄的距离里氤氲着,两人的对视渐渐有了别样的味道。

 

Mean眼底的笑意褪去了一半,他凝视着面前的人那副处在余晖下的白皙面颊,门口适时灌进风来,细碎的头发被吹起,在黄昏里扬起一个镶了金边的弧度,勾勒出毛绒绒的质感。

 

他的喉结动了动,这样的Plan让他有些心动。

 

好想摸摸他,就像每天清晨他总会去抚摸小区门口的那只流浪猫。此刻的Plan就好像与那只小猫的模样完美重合。Mean琢磨了半会,理所当然就伸手覆上他的头顶。

 

蓬松,细软,手感比真正的猫更舒服。

 

“喂!你干嘛!”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着实吓了Plan一跳,他毫不犹豫拂开头顶上的手,要知道掉头发的事如果被喜欢的人发现,他简直可以当场捂脸遁地。

 

“你的头发乱得像鸟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Mean别扭地清清嗓子,刻意转移话题,“你是猫吗?怎么整天都在掉毛?”

 

“要你管!”Plan几乎是恼羞成怒,气鼓鼓的模样更像极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咪。

 

“但我觉得猫也没有你可爱。”

 

“可......可爱你个头!”隐匿在碎发下的耳根悄悄红了个彻底,没有人看到。

 

 

 

3.

 

坐落在Central World一层的Hive Solon Life是轻工业风装修,裸露砖墙贴着故意做旧的海报,橡木色地面中和冷色调。线条镂空的收纳架上方吊着几颗花艺绿植篮,古典镜框镶着一圈白色灯泡,镜面和玻璃橱窗的曲线在天花板水晶灯光线下散发炫目的高级感,空气中弥漫着的是所有美发沙龙都会有的洗发水味道。

 

Plan笑着跟前台负责招待的小姐姐熟稔地打了个招呼,便回头冲身后的Mean努努嘴,“呐,我就是在这里兼职的,偶尔过来帮 P'Gong打打下手。”

 

Mean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将近五点,大约是人们正准备晚饭的时间。他扫了一圈,店内已经没有其他的客人在。

 

“原来你还是发型师?”他有些意外道。

 

“勉强算吧。”Plan不太好意思地挠头,“学艺不精,但我的洗头技术倒是不错哦。”

 

“怎么样,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洗一个。”说着便轻车熟路要从一边的柜子取下一条消毒过的蓝色毛巾。

 

Mean连连摆手,“今天早上我刚洗过。”

 

“那好吧。你先在这里坐着,我去上个厕所,回来再带你转一圈。”

 

Mean点点头,随手拿起一本杂志翻了几下,抬眼时不偏不倚撞见一个男人推开玻璃门走了进来,仔细一看,眉眼居然和Plan有几分相似。

 

那人打量了他半会,很快了然一笑,“你就是Mean吧?”

 

Mean有些疑惑,但还是冲他礼貌地点点头。

 

“终于见到真人了。我是Gong ,Plan经常给我看你的照片。”

 

Gong?原来就是Plan上次提到过的老板。

 

“Plan之前总是不修边幅,自从认识了你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因为他总说——”摇头微妙地停顿了下,Gong无奈地笑道,“如果他不可爱了,Mean就不喜欢他了。”

 

嘴角按耐不住翘起一个弧度,听了这番话的人像泡进五彩缤纷的糖罐里,甜蜜柔润的味道卷入鼻腔,胸口被填得满满当当。

 

Gong继续自顾自说道,“别看他平时痞里痞气的,本质是一个纯情的乖乖崽。要不是因为头发的问题,估计他也不会想着去找个人谈恋爱。”

 

“头发?”Mean听得满头雾水。

 

“难道Plan还没有告诉你,他谈恋爱,是为了不想秃头吗?”

 

月盈则亏。过满的胸口,总要背负胀裂疼痛的危险。

 

 

 

“Mean,你怎么又在发呆?”两指在呆滞的双眼面前打了好几个响指,Plan实在琢磨不透对方的态度。这段时间两个人的关系明显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上完厕所回来后,一切又归到零点,甚至是更糟糕的状态。

 

难道是因为蹲厕的时间过长,Mean嫌弃我有便秘的毛病?

 

Plan颇为烦躁地胡思乱想着,旁边的人再次不动声色拉开彼此步伐的距离。

 

冷淡又疏离的动作终于是惹恼了Plan,“你到底怎么了?从发廊出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Mean慢慢顿住脚步,侧过身子看向Plan,对上一双疑惑又受伤的眼。

 

夏风袭袭,吹开Plan额前过长的碎发,露出了好看的额头。

 

“他谈恋爱,是为了不想秃头。”

 

浑浊的大脑被这句话侵占得濒临当机,胸口的苦意也在肆虐翻涌,Mean实在没有办法忽视掉。

 

“以后不用费心思来追我了,换个人或许比我容易点。”他闷闷地开口,尽力想稳住自己的声音,殊不知略带哽咽的嗓音早就把他的情绪暴露得一干二净。

 

Plan彻底愣住,“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们到此为此吧。”Mean生硬地再次重复到。

 

过去的生活单调而贫瘠,他的心里很空,什么都没有。偏偏是Plan莫名其妙地闯入,在他确定要交付出真心的一刻,却被告知对方这些日子以来对他的穷追不舍和百般讨好,只是因为一个可笑的魔咒。

 

“你追我,不是因为喜欢我。”Mean自嘲般地轻笑了一下,“你只是为了你的头发。”

 

Plan一时哑然,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谈恋爱就会秃头,为了头发跟谁谈恋爱甚至……都可以,不是吗?”Mean见他不回应,更加难过,“我一直以为你说的一见钟情有三分是真的,原来并不是。”

 

“你选择我,只是刚好那天遇见我。”

 

他的声音低落得几乎听不见,像是要淹没在将至夜色无边的黑暗里。

 

为什么非要选择我呢?

 

 

 

久久沉默的人突然哼出嘲讽的笑音,“长得那么好看,可惜是一个傻子。”Plan松开了垂在身侧的拳头,指甲印清晰地落在掌心纹路里。

 

“我那天遇见的人,又不止是你一个。”

 

“我会告诉你在二十二岁前我从未喜欢过谁,但二十二岁时遇到你的那天就确定你会是我一辈子都要喜欢的人。”

 

他缓缓地叹息继续说道,“如果只是为了头发,我有必要一直追着你不放吗?大街上想跟老子谈恋爱的人一抓一大把,哪个不比追你容易?”

 

“是一见钟情,也是相处之后更深情。”Plan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上也不受控制地晕染上两片粉绯的潮红,仿佛一颗刚成熟的蜜桃,散发出甜蜜可口的味道。

 

“你......”Mean有些发愣,他看得入神,不愿错过面前人脸上的任何表情。大概是他从未以这样的角度,见到Plan也会害羞的样子。

 

或许认识的这一个月来,Plan总是表现出的主动、大胆和热情,以至于让Mean总将他的告白当做只是对方习惯性的戏弄。而此刻,Plan羞赧的模样在眼前是那么得真实,吐露的表白也变得隆重而真诚。

 

就算是假的又怎么样呢?就算只是为了头发才跟他恋爱又如何呢?Mean不得不承认,从第一眼他见到Plan的时候,一见钟情其实在自己身上也悄悄发生了。

 

这个样子,这个距离,他好想亲他。

 

 

 

于是他抬手抚过对方的唇角,上面似乎沾有余晖的温度,温热的触感让他的指尖轻微发烫。

 

或许十指连心,带着他此刻的心脏都像是要一点一点燃烧起来,燥热得可怕。

 

Mean痴痴地看着他,而后含糊地低语,“对不起,但我......我可以吻你吗?”

 

回应他的是Plan主动的亲吻。

 

猝不及防的唇瓣相触不过是一个生涩的吻。Plan只是笨拙地一味舔舐着对方的嘴唇却不得要法。Mean很快便反客为主,噙住他的唇珠撬开唇缝夺回主动权。

 

月色逐露,大街上的路灯悉数亮起,延伸至远方没有尽头的暖光将整座城市包裹住,夜色是璀璨而迷离。

 

“你没接过吻吧?”Mean带着些许不舍离开Plan的嘴唇,又沿着颈线细密地啃咬至耳垂附近,稍稍停顿,“到底你是坏得很,还是真纯情?”

 

Plan红着脸大口呼吸空气,Mean揽着他的腰肢很是用力,两人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抵着气息同样不稳的人,他不甘示弱地反唇相讥,“这么容易就硬了,我看你也很久没做过了吧?”

 

“试试不就知道了?”低低的笑声染上几分哑,从喉咙深处冒出来,“谈恋爱吗?可爱男孩。”

 

“谈呗,帅哥。”

 

Plan被亲了大半会,失了力气的身子圈在怀里软软的,开口的声音更是软糯得不行。这会的眼睛还蒙着层水雾,整个人显得懵懵的。这副样子勾得Mean的那条控制情欲的神经就要彻底崩断。

 

想要把他更狠狠地欺负,想看他水汪汪的眼睛蓄起更多的水,想看他那张小巧的脸为他流下一道道泪痕。

 

于是他把脸埋进Plan的颈窝,揽着他腰上的手劲一点也没松,面上仍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要上床的那种恋爱,可我不是随便的人呐。”

 

“好巧,我也不是随便的人。”Plan佯装轻描淡写得像第一次见到Mean时的语气说道,“先恋爱后/上床,传统人做法。”

 

“那我们现在已经确定好恋爱关系了吗?”

 

“不然你觉得我们刚刚是在打友谊Kiss吗?”

 

“所以——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了吗?”Mean还在故意笑着,手贴在Plan侧腰不安份上下摩挲。

 

“去你家,还是我家?”

 

去哪里其实不重要,要做的事反正都一样。

 

于是他们继续接了吻,上了床,不过是一夜发生的事。

 

 

 

4.

 

交往三个月后,Hive Solon Life。

 

“Mean是来找我剪头发的吗?”Gong在心里欣慰道,算Plan这臭小子有良心,谈恋爱也没忘本,还记得往发廊招揽生意。

 

“不是,P’Plan说等会要帮我洗个头。” 尴尬的表情在Mean脸上一闪而过,“而且你看我……我需要剪头发吗?”

 

Gong闻言才仔细看向他的头顶,发际线似乎有点岌岌可危。

 

“咦?你最近是工作压力太大吗?我怎么感觉你的头发没有上次我见到你的时候多了?”

 

Mean不说话,只是余光偷偷瞄了一眼半靠在沙发里沉迷游戏的Plan。

 

Gong不解地蹙眉,顺着他的目光投向沙发的方向,裹在毛毯里的Plan只露出个雾蓝色的脑勺,目及的是他毛茸茸展露的一圈发旋,异常得浓密,Gong顿了几秒后突然恍然大悟。

 

“靠!他该不会是搞到你肾虚吧?”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不是今晚两人的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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